夜舒:求凤12
龙非夜在王府闲着无事,要么就是陪周子舒四处走在,要么就是下棋看书,时不时再去校场转转。
十日很快过去,龙非夜重新上朝的第一天就被太后召进了后宫,皇帝也在。
方才落座,太后就说了见两个儿子的用意:她看上了一位大臣家的庶女,想让龙非夜接进府里做妾。
龙非夜婉拒道:“儿臣已经有了子舒,不要别人。”
“周子舒有什么用?生儿育女都不能,你堂堂王爷,连血脉都没有,岂不是叫人笑话?”太后嗔道。
龙非夜却道:“皇兄已有三子,且正当盛年,这等责任还落不到儿臣的肩上,母后何必说这些?”
说着,他又去看皇帝。
皇帝放下在手里端了许久的茶盏,“儿子知道母后是心疼七弟,可七弟刚刚成亲还不过半月,若立时纳妾,对七弟的名声也不好,不如……”
太后不悦道:“不如什么?都是皇帝做的糊涂事,他说要周子舒,皇帝就把周子舒给他了,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吗?说他色令智昏,这么下去还有什么名声?他是你的弟弟,你……”
“母后。”皇帝不顾礼仪,截了太后的话,“处置刘侍郎父子是朕的意思,当日朕也在客云楼,亲耳将刘家小子的话听在耳里。周子舒即便再不堪,那也曾经是儿子的近身侍卫,是儿子亲自赐婚的秦王妃,是儿子的弟媳,是七弟的家眷,岂容得他来欺辱?”
皇帝起了身,对太后行礼,“外人背后议论皇家也就算了,母后是七弟的生母,怎么也不为七弟着想?”
他起了身,龙非夜也就没有再坐着,一同站了起来。
太后沉着脸,“皇帝现在长大了,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。你如今虽坐拥天下,可若不是非夜,你……”
“母后!”龙非夜肃然出声,“皇兄是父皇钦定的太子,也是天宁的天子,有些话,母后万不可说。”
皇帝则是笑道:“外人巴不得我们兄弟祸起萧墙,母后如今想来是年岁大了,否则怎么也开始说起了胡话?儿子还有事要和七弟商议,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,儿子告退。”
出了太后的宫殿,兄弟二人不分前后,并肩而行,宫人内侍都自觉退开了一段距离。
龙非夜低眉请罪:“方才母后的话是无心的,她不过是因为我的事着急,兄长莫放在心上。”
皇帝笑道:“父皇从小培养你我二人就是一文一武,你早年上战场,母后见你不多,自然更偏爱你一些,朕明白。”
他握着龙非夜的手,“非夜,你我到底是兄弟,不论外人说什么,都莫要忘了幼时父皇跟我们说的话。”
先帝一早就定下了谁做太子,在他们小时候就告诉他们,他们是亲兄弟,切不可为了皇位自相残杀,而是要协力同心,共同稳固天宁江山。
先帝着重教龙非夜武,是希望龙非夜能辅佐皇兄,做天宁攻无不克的矛;着装培养龙歧文,是希望龙歧能成为不可陷之盾,不仅能守住天宁的江山,更是能守护住自己的亲弟弟。
兄弟同心,方能江山不倒。
江山不倒,才能百姓安康。
先帝用心良苦,他们二人一直铭记在心。
龙非夜回王府的时候,周子舒在练功。
周子舒的身体调养好了不少,可他还是担心,本想上去把人叫住,又想到周子舒闷了这些天,若不叫他舒展一下,他定不舒坦,便忍了下来,只是站在廊柱后看着。
他喜欢周子舒,因为周子舒心性坚韧,天资聪颖却不骄不躁,在武学上十分勤谨,也乐于探索求知。
这次回京城,看到的周子舒都是绵软无力,现在能看到周子舒练功的样子,似乎恢复了几分以前的活力,其实他也开心。
希望以后周子舒都能无灾无痛的才好。
一套拳打完,他还没上前,张成岭已经端了水过去,趁着周子舒喝水的工夫又给他披上了外衣。
“韩大哥说最近并无异常。”张成岭禀报道。
周子舒颔首,将空碗递回给他,“我如今已不是天窗中人,你和韩英联系务必小心,不要让人看出端倪。”
若是让人给韩英扣上一个对皇帝不忠的罪名,那得不偿失。
“是,徒儿知道。”
刚回完周子舒的话,张成岭眼角余光就瞥见龙非夜过来,连忙转首笑道:“殿下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龙非夜应了一声,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周子舒系好,“外面风这么大,怎么出来了?”
他又用自己的袖子给周子舒擦额上和鬓边的汗,“出这么多汗,又吹风,小心一会儿再着凉。”
周子舒虽已渐渐习惯龙非夜的照顾,可现在毕竟当着自己徒弟的面,他有些尴尬地避开,“清闲了那么多天,人都快废了,我看今天天气不错,就出来活动活动。”
“好。”龙非夜一副拿他无法的语气,牵了他的手往主院的方向走,“成岭,去让人送几桶热水,让你师父泡个澡。”
张成岭应了一声“是”,跑得飞快。
周子舒瞧着张成岭那兔子一样飞快消失的身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这孩子以前在天窗板正得很,自从来了秦王府,倒是越来越欢脱了。
回了卧房,侍女们把热水也准备好了,周子舒泡了个澡,果然舒爽不少,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,见龙非夜拿出了一把古琴,正放在案几上小心擦拭着。
“哪里来的琴?”周子舒问。
他之前没见过。
“找人特地寻来的。”龙非夜朝周子舒笑笑,“子舒过来,我教你弹琴。”
周子舒走了过来,却并没有要学琴的意思,“我这双手只会拿剑,不会抚琴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龙非夜拉着周子舒在自己面前坐下,长臂往前一伸,仿佛将周子舒整个人都拢在了自己怀里,“看好了,这么弹。”
他自己示范了一遍,又捉着周子舒的手教他,结实宽阔的胸膛时不时就会贴在周子舒略显消瘦的后背。
这样的触碰隔着衣物,并不露骨,却不知为何,让周子舒心神荡漾得厉害。
加之他本来就不擅音律,弹了几遍也什么都没记住,却听出来些什么。
盯着面前的马尾琴弦,周子舒低声道:“这曲子有些耳熟。”
“嗯。”龙非夜在他耳边,嗓音低哑魅惑,“我弹给你听过,在客云楼。”
评论(1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