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(哲舒齁甜)

拆官配,生花,大雾会按顺序挪过来。

听说义城的棺材里爬出来一个人(十七)

  第十七章:你这样容易被人打死

  薛洋愣愣的把糖葫芦接了过来。

  盯着那串糖葫芦看了许久,他问:“你……特地给我买的?你还记得我喜欢?”

  他是跟闫大夫说过他喜欢吃甜的,但是晓星尘死了以后他就不吃了,每次金光瑶去义城都会给他带一包糖,但是他从来没吃过。

  闫大夫也愣了。

  薛洋喜欢吃?

  对了,薛洋跟他说往事的时候,好像是说过这茬,不过他早忘了。

  他只是听到有人在卖糖葫芦,想起来季川喜欢吃,就买了。

  可买了以后又想起来,季川根本不在这儿,他又不吃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,所以才把糖葫芦给了薛洋。

  只是忘记了他刚好喜欢。

 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。

  “给你就拿着,哪那么多废话?”闫大夫扔了这么一句话,就往前走了。

  街上人多,薛洋怕他撞了人,赶紧跟了上去,抓住了他的手。

  到医馆的时候,杨大夫正在大堂里给人问诊,小厮见薛洋和闫大夫回来了,刚要扬声喊,就看见薛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只好收了声,悄摸走了过去,小声问:“公子,闫大夫,你们回来了?”

  薛洋“嗯”了一声,“带闫大夫回房间,让他好生歇着。”

  这几天在员外府,闫大夫天天为了张员外的病操心,估计没休息好。

  闫大夫却不走,反手拉住了薛洋的手腕,“你跟我回房去。”

  薛洋没有同他争,把小厮打发开了,自己带着他回了房间。

  房门一关,开门见山:“有什么话就问。”

  闫大夫于是便直说了,“那张员外不是生病?”

  若是真的生病了,他不会诊这么久都诊不出来。

  而且他们走的时候,管家也问起了邪祟的事。

  以前薛洋还顾着闫大夫怕,现在没那个心情,也懒得管他怕不怕,盯着手里的糖葫芦,说话直得跟竹竿似的:“不是病,是被女鬼缠上了。”

  之前是女鬼,不过张君华死了,不知道他的魂魄是不是也在里面。

  闫大夫蜷了蜷手指,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异样,只问他:“你不管了?”

  “跟我有什么相干?”薛洋喝了一杯茶,起了身,“你最近别出门,就待在房间里。”

  然后又拿了两张符,塞进闫大夫的手里,“这符你留着防身,我累得很,没事别去烦我。”

  闫大夫收了符放进怀里才说话:“你发什么疯?”

  口吻嫌弃得很。

  从昨天晚上开始,薛洋就不对。

  没听见薛洋答话,闫大夫又问:“是因为晓星尘?”

  “我说了,你别提这个名字!”薛洋带情绪了,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,手掌捏住了裹着糖衣的山楂,连那层晶莹的糖衣都给握出了一道道碎裂的痕迹。

  要是薛洋不否认,闫大夫还不确定,现在他这么气急败坏的,闫大夫倒是肯定了。

  “看你一副聪明的样子,没想到却这么蠢。”闫大夫给自己倒了杯茶,喝了一口,一副悠然的模样。

  薛洋皱眉了,“你一天天怎么那么多事儿?会不会说人话?”

  “我说的是人话,听不懂你该反省自己。”闫大夫回嘴,“晓星尘都死了五年了,魂魄都碎了,你这么念着他有什么用?那些事不是你做的?做了就做了,后悔他能知道?废物就是废物,活成行尸走肉的样子你给谁看?”

  薛洋手上用力,差点把杯子捏碎,一双眼阴森森的看着闫大夫,“你懂什么?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懂?”闫大夫几乎没想就反问。

  薛洋微愣。

  昨天晚上闫大夫做梦了,嘴里胡乱的喊着什么,他听不清,点灯以后,就看见闫大夫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。

  “你做过什么?”薛洋单刀直入。

  闫大夫抿紧唇,不出声了。

  可薛洋却清楚的看见,他的手指收了收。

  逼近了一些,薛洋又问了一遍:“你到底做过什么?”

  闫大夫蹙眉,起身,开了门,“滚!”

  薛洋没动。

  瞎了这大半个月,闫大夫的听力也练出来了,没有听见动静,知道薛洋还在房间里,他没了耐心,“我让你滚出去!”

  他的脾气一向都不好,这薛洋是知道的,但是却很少能看到他这个样子——他的指尖在发抖,唇角虽然抿着,但是如果仔细看,却还是能看得出来,也在轻微的抽搐着。

 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,把糖葫芦放到了上面,薛洋慢悠悠的喝起了茶。

  光喝不算,还故意砸吧砸吧的发出了声音。

  那意思很明显,是在告诉闫大夫:我没走,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!

  很无赖,非常无赖。

  闫大夫摔了门,要坐回凳子上,薛洋看他坐的位置不对,用脚踢了一下,正好把椅子踢到了他的后面。

  坐稳之后,闫大夫手握成了拳头,声音像是一根紧紧绷住的琴弦,再紧一点就会绷断:“我杀过人。”

  薛洋惊讶了,“你不老是说要毒死人吗?”

  那他杀个人有什么稀奇的?

  闫大夫垂了垂头,嗓音又低又沉:“我杀的,是我师父。”

  是真正的闫大夫。

  这件事,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。

  当年他跟季川约定过,绝不会主动杀人,可是,他杀了。

  之后他经常会做梦,梦到师父带着一身的血追他,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他。

  那是他的授业恩师,那么多年来,把所有看家本领都传授给了他,毫不藏私。

  可是他最后,却杀了他。

  尽管是被逼的,尽管出于无奈,但是人确确实实是他杀的。

  对于那件事的细节和前因后果闫大夫没有多说,只是冲薛洋道:“我也后悔,可是后悔有用吗?你要那么半死不活的活着,那随你,没事别老在我面前晃,碍我的眼!”

  末了还嗤笑一声,骂道:“没用的东西!能成什么事儿?!”

  薛洋默了片刻,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茶,拿着用帕子包好的糖葫芦,出门去了。

  临走前,他对闫大夫提出人生忠告:“以后好好说话,你这样容易被人打死。”

  ——未完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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