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(哲舒齁甜)

拆官配,生花,大雾会按顺序挪过来。

听说义城的棺材里爬出来一个人(十五)

  第十五章:你是什么东西?也配?!

  薛洋伸出右手,搭在了闫大夫光裸的肩上,动作很轻。

  闫大夫刚要动,他的手擦过闫大夫的脖颈和锁骨,把闫大夫桎梏在了这一方小小空间,五指抓住了浴桶的边缘,手臂用力的往下一压。

  闫大夫虽然医术了得,但从小就被娇养着,没什么力气,被薛洋这么一压,他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,皱着眉道:“你想做什么?!”

  薛洋右手压着闫大夫,弓着腰,下巴靠在闫大夫光滑的左肩上,左手伸出,掐住了面前人的轮廓分明的下巴。

  微微侧脸,薛洋盯着他抽动的嘴角问:“姓闫的,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?”

  他的声音很低,很沉,却带着怒意。

  闫大夫记得,自己刚进晓星尘身体的时候,薛洋就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。

  也不等闫大夫回答,薛洋又把他的下巴掐得紧了一些,“我警告你,我的耐性有限,你最好别仗着这张脸就为所欲为。”

  他的每一个字都很轻,像是在隐忍和克制。

  闫大夫挣扎不了,便也不挣扎了,动了动唇:“薛洋……”

  薛洋的声音更沉:“我说了,别再叫我薛洋!”

  闫大夫冷冷的笑了一声,“为什么?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名字,所以你也不喜欢?”

  薛洋抿住唇角,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。他的双眼盯着面前晃着烛光的水面,什么也看不真切。

  甚至,连身边这个人的倒影都看不清楚。

  听见薛洋的呼吸变重了,闫大夫又问:“你以为,晓星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?”

  薛洋看他,神色有些危险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“他恨的不是‘薛洋’这个名字,而是你这个人。”闫大夫平铺直叙的语气,半个重音也没有。

  却偏偏,让薛洋的手抖了两下,手上的力道也松了。

  恨他……是啊,晓星尘……是恨他的吧?

  “只要是你,不管你叫薛洋还是方尘,不管你有多悔,晓星尘恨你就是恨你,永远不会改变。”闫大夫安安静静的坐在浴桶里,继续陈述事实,“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不会懂你,你也不会懂他,他活着你们谁都不好受,所以他死了,魂飞魄散都不愿意见你!”

  若是有人骗他杀了季川,他也会恨,永不原谅。

  然后,拉着对方同归于尽,一起给季川陪葬。

  晓星尘还是不够狠,又或者说,他太狠,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
  他或许想不到,那个害得他生不如死的人,在他死了之后,会把自己困在一座小小的义城,变成一具行尸走肉。

  薛洋用力的抓着浴桶边缘,指尖泛了白,下巴上是闫大夫那灼热的体温和水汽。

  “闫剑川!”薛洋的声音含了警告,眸色冰凉。

  闫大夫却笑了一声,“怎么?想要杀了我?”

  他抬起手,顺着脖颈左侧的伤疤轻轻抹了一下,“或者,就着这道痕迹,再割一剑?”

  薛洋盯着那道旧伤,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,晓星尘自尽的时候。

  他张了张嘴,想在这个人身上咬一口。

  可晓星尘的身体五年未见阳光,肤色莹白,上面只是滴着点点晶莹水珠,都像是要破皮了似的。

  薛洋最终还是舍不得,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。

  咬得很重,留下了一圈整齐的牙印,虎牙尖锐,右边渗了一点血迹。

  薛洋闭了闭眼,把手收回来,“我和他的事,跟你无关!以后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提他!”

  说完,起身走了,去了隔壁院子看月亮。

  夜空飘着一层薄薄的云,那月亮也像蒙了尘。

  薛洋后悔过无数次。

  当初以为醒过来的人是晓星尘,又或者是晓星尘失忆了,怕他想起来,怕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想起那些往事,所以薛洋改了个名。

  方尘,字悔之。

  是晓星尘的名字,晓星尘的事,他后悔了。

  可是实际上,就算他换了名字也没用……闫剑川说得对,晓星尘恨他,不管他叫什么,都恨他!

 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出来,薛洋头也不回,只冷声道:“出来。”

  阿云从柱子后面出来,端着托盘,里面是两道小菜和一壶酒。

  “爷,您还没吃饭吧?这是给您准备的。”

  薛洋没看她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仰着脖子喝了,声音无波无澜:“你听到了多少?”

  刚刚他跟闫大夫说话的时候,这丫鬟没走。

  “我……我都听到了。”阿云微低着头,虽有些不知所措,却还是说了实话。

  见薛洋没有生气,也没有让她滚,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,她心里放松了一些,大着胆子问:“薛洋,那个叫晓星尘的,是您什么人啊?”

  薛洋拿了筷子,想也不想:“仇人。”

  阿云舒了一口气,“那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。薛爷,您不用为他隐姓埋名,他魂飞魄散是他活该,您不用……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薛爷终于抬了头,看着站在面前这名女子。

  月光打在女子身上,她的青衫像是浮了一层光。

  猝不及防被薛洋这么一看,阿云脸瞬间红了,小声道:“薛爷,我不知道您跟晓星尘之间有什么仇,但是他不值得您这样颓丧,不管他落了什么下场,都是他应得的。而且,他是您的仇人,那他死了,您不是该高兴的吗?”

  倒真是个聪明的丫头,只听了他和闫大夫的三言两语,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。

  不过……

  “你说,他死了我该高兴?”薛洋看着面前的女子,唇角上扬,泛着一抹笑。

  阿云以前见过最好看的便是自家公子,但是在见过薛洋以后,便也忘了公子的模样。

  薛洋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,但是人肯定是很好的,夫人说他愿意留在府里帮忙,对于闫大夫一个瞎子,他也比谁都关心。

  即便是夜晚,阿云也像是看着天边最美的云霞,脸颊泛起绯红,入了迷似的盯着薛洋,“难道不是吗?”

  薛洋没有回答,只问:“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

  “不管什么样的人,都是活该。”见薛洋低了眉,知道是自己的话让他不高兴了,阿云立刻补充,“薛爷,您很好,晓星尘不配留在您的身边。”

  薛洋饮尽了杯中酒,只一用力,酒杯立时便碎在了掌心。

  瓷片扎进血肉里,沾了血的瓷片落在石桌上,他却感觉不到疼,只是扯着嘴角,冷冷的笑了一声。

  “谁允许你诋毁他的?”他手一伸,掌力将阿云吸了过来,握住阿云那纤细的脖子,加了几分力气,扭头看着她,“你知道什么,也敢在这儿胡说八道?!”

  他明明在笑,眼睛却像是在泛着红光,凶狠,像是入了魔。

  阿云被掐着脖子,呼吸有些难受,却也不挣扎,继续看着薛洋道:“薛爷,我只是听闫大夫说的……闫大夫能说,我为什么不能说?”

  “你是什么东西?也配?!”薛洋眸色变暗,手上一用力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阿云的脖子歪到了一边,嘴角有血流了出来,滴在了薛洋的手上。

  薛洋嫌脏,却也没有松手,而是就这么拖着阿云的脖子往前走。

  清冷月色下,少女的双脚无力的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来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  到了西院门口,薛洋抬头看了一眼,就见西院上方漂浮着一团浓郁的黑气。

  “喂!”薛洋喊了一声,“给你送道好菜!”

  然后,他手一抬,轻而易举的就把阿云的尸体给抛进了西院。

  薛洋转身,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
  一个不知死活的闲杂人等,居然敢对晓星尘说三道四。

  他魂飞魄散,你又凭什么能魂魄完好的投胎转世?

  ——未完待续 

  闫大夫的话不是虐薛洋,是帮薛洋解心结。薛洋跟晓星尘生活了三年,守了晓星尘五年,不管他对晓星尘是什么感情,那始终是一个结,总得解开的。等这个心结解开,便是柳暗花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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